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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场——行将来临的革命
共生场——行将来临的革命[1]
钱 宏(Archer Hong Qian)
【编者按】:今天发表作者2008年写的一篇“读书笔记”,希望读者朋友喜欢,并给予反馈!2020年7月6日于温哥华。
据说,从时空的本质到黑洞的复杂性,英国天体物理学家斯蒂芬·霍金可谓颇有建树。然而,这位在揭示宇宙奥秘方面游刃有余的科学家,最近却被一道题目难住了,即“在一个政治、社会、环境都很混乱的世界,人类如何走过下一个100年?”为此,他转向网络,希望能够集众人之智慧,解答其心中的疑惑。霍金是在参加雅虎网站的“知识”栏目中提出这个问题的。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共有2.5万人给出了各自不同的答案。最后,轮到霍金给出他的答案了。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这位被誉为“当代爱因斯坦”的科学家的回答竟然是:“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的原因。”[2]
昨天读一本综合量子物理学以来融物理学与生物学为一体的新书——《场》,使自己再次明了了作者所描写的人们的工作,对于现实人生、人际关系的意义:世事皆为巧合,因果实为虚妄,此在(亲在)潇洒行走,人类身心灵生命自组织力的共存、共舞、共生,方为至情至理。
有道是“科学根于脑力激荡,价值本于人心向背”,“爱通乾坤理,思接万载情”,还是那句老话,一切皆有可能。那么,就让我们去继续“追寻可能的世界”吧!
还是从读书开始吧,毕竟我们应当先做一个好的秉承者、一个听话的好孩子。这里发表的,姑且算一则读书笔记吧。
《场》一书,开门见山地指出(以下红色楷体字,为我的旁批):
“我们已处在一场革命的边缘——一场如同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那样伟大而深邃的革命。最前沿科学领域内出现了对我们信赖的一切理念提出挑战的新观念:世界究竟在如何运动,人究竟是什么。日增一日的新发现证明了宗教的历来主张:人类卓越非凡,远远超越一堆肌肉加骨骼的组合物。新科学从根本上解答了科学界困惑了几百年的难题。
“数十年来,全球不同学科领域内受人尊重的科学家们开展了精心设计的实验,其成果摊在主流生物学与物理学的眼前。综合起来,这些成果为人们提供了有关人体及宇宙万物主宰核心的丰富信息。
“他们的发现令人惊心动魄。就本质而言,我们人体不是一个化学反应堆,而是一团活力四射的能量。人类和其他一切生命体都是一种能量聚合,身处一个涵盖宇宙万物的恢宏的能量场之中。这个脉动的能量场是我们生命和意识的核心动力,是我们存在的基本要素,阿尔法(α)和欧米伽(Ω)。
“我们人体同宇宙的关系中不存在两元‘我’和‘非我’,而是同一个能量场。这个能量场负责大脑的最高级功能,是引导身体发育生长的信息源。它是我们的脑,我们的心,我们的记忆——实际上,它是古往今来所有一切的底本蓝图。正是这个能量场,而不是细菌或基因,是最终决定我们健康或病态的力量,这是人体康复必须调动的一种力量。我们和这个世界相依相连、不可分割,我们唯一根本的真实,就是我们和它之间的关系。如同爱因斯坦说的那样:‘能场’是唯一的现实。”
这就是我感觉到的:“生命之源,共生一体”。接下来,《场》分析了近代科学的技术性、工具性误导:
“迄今为止,生物学和物理学一直是现代物理学之父的婢女,遵奉着艾萨克·牛顿的理念。我们关于自身以及所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信条,统统来源于17世纪所形成的理念,这些理念依旧是现代科学的脊梁——宇宙所有要素都彼此孤立、相互分割、完全自我主宰的那种理念。
“这些理念在本质上造成了分离分隔的世界观。牛顿描绘了一个物质世界,单个粒子遵循某些规律在时空中运动——宇宙就像一台机器。在牛顿构成他的运动定律以前,法国哲学家笛卡尔提出了当时具有革命性的一个观念,即我们——思想为代表——与身体内的无生命物质互不相关,人体仅仅是另一台润滑良好的机器。世界由一大堆离散而有规则运动的小颗粒所组成,其中最独立的是人类。我们坐在这个宇宙的外面朝里观察,甚至我们身体和那个真正自我,即作这种观察的大脑意识,也以某种方式彼此分离。”
——笛卡尔从两个对立层面(即心灵实体与物质实体即身体的对立和心灵的属性“思”与物质的属性“广延”的对立)证明了心身的绝对区别。他认为,无论在哪一个层面,对立的各方都不能还原为另一方。也就是说,心灵实体与物质实体、“思”与“广延”是绝对不相同的东西,各自都不能成为对方的根据和解释。这种二元论的革命性意义,在于从此人们可以放心大胆地探究物质世界的奥秘,而不必担心受到坚持一个实体(上帝)的教会的干预,但同时,它又直接导致处理人类活动及其社会关系上的难题,使效率与公平、实利与诚信、科学与价值成为难以调和的现实矛盾。
“牛顿的世界也许是循规蹈矩的,但毕竟是一个孤独荒凉的地方。这个世界在运转,像一个巨大齿轮箱,无论有无我们的存在。伴随几个巧妙动作,牛顿和笛卡尔从物质世界里救出了上帝和生灵,从世界内核里救出了我们和我们的意识。他们剜掉了宇宙的核心和灵魂,留下一堆彼此割裂、没有生命的杂乱破烂。而至关重要的是,如同达纳佐哈尔(Danah Zohar)在《量子本体》(The Quantum Self)中的观察:‘牛顿的观念把我们从宇宙纤维中撕裂出来。’”
“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的著作使我们的自我形象变得更加苍白惨淡。他的演化理论——新达尔文主义(neo-Darwinists)如今略有调整——认为,生命就是一场随机、盲目、孤立的掠夺。要么成为最强,或者灭亡。你只不过是演化的一个偶然事件。你祖先广袤的生物遗产被简化成为一个核心点:生存。吃人或被人吃。你的人性本质是一个遗传上的恐怖主义分子,有效地抛弃任何软弱的关系。生命不是彼此共享和相互依存。生命是战胜,并成为第一。并且,如果你确实保持了生存,那么你就独自稳坐在生物演化之树的顶端。”
——这种观念强化了地缘政治权力关系及其国家机器的统治意识、专政意识、对抗意识和阶级斗争观念。这种观念催生了以托马斯·霍布斯为代表的强势国家(《利维坦,或教会国家和市民国家的实质、形式和权力》Leviathan,1651)的政治哲学。
“这些观念——世界像机器,人类就像生存机器——导致了一个技术主宰的宇宙,却没有带来对于我们至关重要的任何真正的知识。在精神与形而上的层面,它们带来了孤独的绝望与残忍;也没有使我们更靠近那个人生的最根本奥秘:我们如何思考,生命如何开始,我们为什么生病,单个细胞如何变成一个完整人体,以及我们的意识在死去时将发生什么变化。”
——拉·梅特里干脆明确提出“人是机器”的论断,亦源于笛卡尔“动物是机器”的观念。尽管笛卡尔在他的最后一部著作《论灵魂的激情》(The Passionsofthe Soul,1649)中,试图用身体的血液循环、器官结构、元精(animalspirits)的运动,以及外界物体的作用等来说明人的情感和意志活动,并且将脑中的松果体确定为心身发生作用的物理地点,他甚至以人能够用语言表达思想理性和学习感知适应环境为由,来明确否定“人是机器”。但是,他始终未能说明物质运动(血液循环、元精的渗透等)是如何转变为与机械运动完全不同的主观意识的。今天,人们可以用物理化学的过程对意识作“因果性的”说明,但无法将那些说明与意识的“特质”比如所谓的“感受性”(Qualia)等同起来,因此前者与后者之间自然存在着“解释的空白”(explanatorygap)[3]。笛卡尔也遇到了这个“空白”但他不打算填补这个“空白”,而是赋予这个“空白”以某种“合法性”。他认为,虽然与心身结合有关的感觉等活动需要从肉体方面来解释,但“纯理智”则不需要,因为它是独立于肉体而活动的,任何肉体方面的解释都对它无效。正因为如此,他主张将与肉体(包括大脑)有关的心灵活动称作“灵魂”(soul),将与肉体无关的心灵活动称作“精神”(spirit),以示两者的区别。于是:
“我们依旧不情愿地追随将世界看成机器般分割的那些理念,即使这不是日常经验的一部分。很多人会从我们看来是残酷虚无的宗教存在里去寻找庇护所,宗教也许能够为团聚、社会和目的等理念提供某些救助,但那是借助于另一种与科学世界观相矛盾的理念。任何寻求精神生命的人都无法不在这些对立的世界观中间挣扎,劳而无功地试图调和它们。”
——伦理学教师出身的亚当·斯密考察了财富的来源是劳动,成为后来市场自由的革命性、合法性圭臬,但他关于分配正义是社会稳定的基础的教导却很少被引用,这些亦源于把科学与价值对立分而治之的笛卡尔-牛顿式的二元对立哲学。《场》叙述了量子物理学家们的惊人发现,以及他们的困惑:
“二十世纪初年发现的量子物理学,应该一劳永逸地把那个分裂的世界扔进垃圾堆。量子物理学的先驱们窥探物质内核的时候,他们被自己看到的情景惊呆了。物质的最小成分甚至不再是物质,诚如我们所知,甚至不是一个确定的东西,时而是一种东西,时而又完全不同。甚至更诡异,它们往往同时可以是许多可能的东西。而最有意义的是,这些亚原子粒子无法分离,只存在于和其他一切的关联当中。在最根本上,物质不能切割成独立的小单元,而是完全不可分割的。你只能够把宇宙理解为一个相互关联的动态网络。事物一旦彼此接触,就会在一切空间时间里永远保持接触。事实上,时空本身也像是任意的结构,不再适用于这个层面的世界。我们所了解的时间和空间,实际上并不存在。所有一切,就我们力所能及,看起来是一种‘当地和当下’的景象。”
——我以为此处应当翻译成“此在”?
“量子物理学的先驱——欧文·薛定谔(Erwin Schrodinge),维尔纳·海森堡(Werner Heisenberg),尼尔斯·玻尔(Niels Bohr),沃尔夫冈·保利(Wolfgang Pauli)——有一些闯进形而上领域的迹象。假如电子在一瞬间无处不在,这暗示着大千世界的某些深奥特征。他们求借于经典哲学理论,试图把握他们在亚原子诡异世界中所见的真谛底蕴。保利(Pauli)查阅了心理分析及原型,以及Qabbalah;玻尔(Bohr)查阅了“道”和中国哲学;薛定谔查阅了印度教;海森堡查阅了古希腊柏拉图的理论。但是,量子物理学之精神影响的一个连贯理论,仍然在他们的掌握之外。为此尼尔斯·玻尔在门上挂了一块牌子:‘哲学家止步,工作在进展中’。”
“量子理论还有一些相当实用性的未完成的事情。玻尔和他同事的实验以及理解只能到此为止。他们进行的实验表明,这些量子效应发生在实验室里,是无生命的亚原子粒子。由此,这个领域的科学家便自然而然地假定,这个诡异的量子世界只存在于无生命世界。任何生命体的运作依旧在遵循‘牛顿和笛卡尔的法则’,这一理念构成了现代医学和现代生物学的一切,甚至生物化学也要依赖牛顿的力和碰撞来发生作用。”
“我们怎么样?突然间,我们上升为每一个物理过程的核心,但没有人能充分说明这一点。量子学先驱们发现,我们对物质的介入至关重要。亚原子粒子存在于所有可能的状态中,直到被我们打扰——通过观察或测量到了这一点,它们才最终安定下来,变为某种现实。我们的观察——人类意识——是亚原子波动实际成为某一确定状态这一过程的终极核心,但是我们不在薛定谔或海森堡的任何数学模型当中。他们意识到我们是某种关键,但不知道如何把我们纳入其中。就科学范围而言,我们仍然是朝里观察的外人。”
“量子物理学的所有松散的头绪从未联结成为一个连贯的理论,而且量子物理学被贬低为一个极其成功的技术工具是炸弹制造和现代电子设备的关键。由于哲学影响被遗忘了,所以剩下的一切仅仅是它的实用优势。当今物理学明星们愿意接受量子世界奇异特征的表面价值,因为数学,如薛定谔方程,如此成效卓著,但对它反直觉的一切则大摇其头”。
“电子怎么能在一瞬间触摸世界的一切?电子怎么会不是一种确定状态,而使其在它被观察或测量之前被认识到?事实上,世界的一切怎么都那么坚实,如果你开始观察的时候,它只是一堆不可捉摸的虚幻。”
“他们的解答是,一个真理适用于任何小事物,另一个真理适合于其他更大事物,一个真理适用于生命体,另一个真理适用于无生命体,并且,接受这些显而易见的矛盾就像接受牛顿基本公理一样。这是世界的法则,它们应该被照单全收。数学方程有效,而这就是一切。”
——至此,量子物理学的那些伟大的发现,既没有被联结成一个连贯理论,也没有从哲学上找到智慧的依据。设想一下:既然“亚原子粒子存在于所有可能的状态中,直到被我们打扰——通过观察或测量到了这一点,它们才最终安定下来,变为某种现实。”那么,我们人类的身心灵是否与世界同构,且能够在量子能源信息的交换和交互作用中共存、共舞、共生?于是,人类中的一部分精灵式人物又开始了这宇宙核心奥秘的新探索:
“一小群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科学家,不满足于依靠死记硬背量子物理学来过日子。他们要求对许多悬而未决的重大问题拿出更好的解答。在调查和实验中,他们从量子物理学先驱们中断的那些地方入手,开始了他们更为深入的探索。”
“一些人重新思考量子物理学中几个一直被删去的数学方程。这些数学方程代表了‘零点场’——一个存在于物体之间的空间里的微振动海洋。如果‘零点场’被包含在我们关于物质最根本性质的观念中,那么他们将意识到,我们宇宙的根基就是一个深重的能源海洋——一个恢宏的量子场。假使真是这样,一切都将彼此联结,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络。”
“他们还发现,我们是由同样的基础材料构成的。在最根基的层面上,生命包括人类,都是一团量子能,与永不枯竭的能源之海不停顿地交换信息。生命体发出的微弱辐射,这是生物过程的最至关重要的方面。生命的各个方面信息,从细胞通信到各种DNA的巨大控制,都通过量子层面来转达交换信息。即使于我们的意识,好像远远处在物质定律范畴之外,同样也是根据量子进程来进行的。思考、感受——每项高级认知功能——都必须依靠大脑和身体内的量子信息脉冲来发挥功能。人类出现感知,是由于大脑亚原子粒子与量子能海洋之间发生的相互作用。我们的确在和世界一起共鸣。”
——回到巴克莱的名言:存在就是被感知(to be is to be perceived)。而且,生命意识一旦在大脑亚原子粒子与量子能海洋之间发生相互作用,人类的意念(无论是瞬间意念,还是有计划的意念)就不可能不发挥影响,就不可能不参与其中,所以,被感知,即是被观测,亦即被参与。
“他们的发现非同寻常而且异端。弹指之间,他们向生物学、物理学的很多最基本规律发出了挑战。他们发现的,丝毫不亚于一把打开世界上所有信息处理和交换的钥匙,从细胞之间通讯直到大千世界的观念。他们已经找到生理学中人类形态与生命意识的某些问题的深奥答案。这里,所谓的‘死寂’空间,很可能隐藏着生命本体的关键。”
——在我看来,本体即背景。
“最根本的是,他们提供了证据,在人类的外表下面,我们所有的人都与他人和这个世界息息相关。通过科学实验,他们证明了,整个宇宙可能存在着生命力这样的东西——它是各种各样意念的汇集,或者如同神学所称的圣灵。他们为人类数千年来信仰但缺乏确凿或可信证据的那些领域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从非常规医药的效验到死亡后的生命。他们给了我们,在某种意义上,一个宗教的科学。”
——精神体能及其生命自组织连接平衡力,而且,生命自组织力就是宇宙自组织力最集中、最完美、最显性的体现。
“不同于牛顿或达尔文世界观,他们的是一种丰富生命的观念。”
“这些是借助秩序和控制的影响,能够使我们强壮的观念。我们不是自然界的偶然意外。这里的存在目的,和这个世界以及我们在其中的地位相互一致,我们拥有重要的发言权。我们的所做所想都是重要的——实质上,对于创造这个世界是至关重要的。人类已不再相互隔离;已不再有我们与他们;我们已不再处于宇宙边缘——从外边向里作壁上观望,我们应当占据理所当然的地位,返回我们世界的核心。”
——看来,量子生物学和通讯理论(包括系统论、控制论)的探索,使量子物理学先驱们的问题又回到爱因斯坦信奉的斯宾诺莎的上帝(自然神性)理论之中
“这些理念是大逆不道。在许多情况下,这些科学家不得作无望取胜的争斗,反抗盘根错节的敌意主流。他们的调查研究已经持续三十年,大多数没有公布或被压制了,这并不是因为研究工作的品量。这些科学家,都来自信誉一流的机构——普林斯顿大学,斯坦福大学,以及德国和法国等做过完美实验的顶极机构。可是,他们的实验研究打击了被现代科学奉为神圣的众多核心信条。由于他们不符合科学界主流的世界观——世界像一台机器。承认这些新观念将需要报废现代科学相信的许多东西,在某种意义上,需要白手起家,从头开始。而旧理念的卫道士们不具备这些品格。由于它不符合这个世界观,所以它必定是错误的。”
“可是,为时晚矣。这场革命已经不可阻挡。本书中描述的几位科学家仅仅是先驱者中的少数几个,一场大运动中的少数代表。后面还有更多人在挑战、在实验、在修正观点,在参与真正开拓者的工作。”
——人类科学无法因为不合乎世界的科学观念而去简单地排斥这些信息,正统科学家将不得不开始修正他们的观念来适应这些变化。到了将牛顿和笛卡尔降到其应有位置的时候了,历史的先知们已经被超越。科学只能是一个理解世界和我们自身的过程,而不是一套亘古不变的框框定律,并且伴随新变化的出现,旧的常常必须抛弃,至少暂时抛弃。
“《场》讲的是这场正在发生中的革命的故事。像很多革命一样,它从几点星星之火开始,聚集个别人的力量和势头——一个领域内的突破,另一个领域内的发现——而不是一场庞大而统一的改革运动。他们虽然彼此相知,却都是实验室里的男男女女,往往不喜欢在实验之外去探讨自己研究结果的全面影响,或者并不总是会有必要时间在其他科学证据的背景下去考察自己的实验结果。每个科学家都在探索的旅途上,都已发掘了一桶泥土,但是无人有足够的胆量来宣称,这是一片大陆。”
“《场》代表了把这些不同研究综合为统一整体的第一次尝试。这个过程中,它也给予那些基本上属于宗教、神秘主义、替代医学、新时代猜测的那些领域供给了科学的验证。”
“尽管本书所有资料都是以科学实验的硬事实作为依据,有些还得到有关科学家的恊助,但我不得不在如何整合当中作一些猜想。所以,我必须强调,这个理论,如同普林斯顿大学名誉院长罗伯特·雅恩(Robert Jahn)喜欢说的那样,工作在进展。如同所有新观念,本书应当被视为一种初步尝试——把个别实验结果纳入一个连贯的模式,其中的某些部分今后必然被更动改善。”
“脑子里保持这条众所周知的格言是明智的——一个正确理念永远不能获得绝对证明。科学能达到的最佳期望就是,反证错误观点。很多声誉卓越的科学家曾经试图用严密的科学实验来证伪本书中阐述的新理念,但是迄今为止,他们没有一人成功。在反证或修正出现之前,这些科学家的实验结果依旧是成立且有效的。”
“本书是为普通读者写的,为了让笨人能够理解,我常常必须借助仅能粗略表达真相的比喻。常常地,本书阐述的激进新观念还要求有耐心去品味去,因此我无法保证这是一本从头至尾易懂的书。书中很多理念与我们中间的牛顿派和笛卡尔派有着明显不同,我们已习惯于将世界万物看作彼此独立、不可侵犯的。”
“同样重要的是,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发现。我不是一个科学家,我只是一名记者、一个客串的译员。赞扬应当给予实验室里几乎不为人知的男男女女,他们在日常工作中抓住了这些异常。时常某些东西尚未得到众人的充分理解,但他们的研究已经变成一种对这种不可能的物理学的追求。”
以上是《场》的前言部分内容,译者是我的朋友无隅先生的文字(可惜正文部分因中文无出版单位出版,他没有翻译),是我的摘录、感悟、引申和姑妄称之为哲学解读——我冒昧地以为,这本书的内容,正好是我的背景主义哲学(1994)的最好佐证。
由于场的作者所介绍的科学家的工作,把物理学与生物学统一起来,而且找到了“生命力”对于“能量子”活动的参与根据(其实FBI也做过类似的实验,发现人对待花木的善恶态度,导致花木与人再次接触时发出的电磁波出现强烈反差。还有《水知道答案》一书所做的实验,如果能确定的话),这就证明了背景主义哲学(背景就是一个“场”或“零点场”或“耗散结构”或“系统”)中一个核心概念“生命自组织力”的存在。这样一来,不仅中国古人曾经认为的“天地之大德曰生”,是“天地氤氲,万物化生”,所谓“生生不已”,在当代科学中找到发生学依据,而且,中国哲人感悟到的心是人的“天植灵根”,是“天之所以与我者”,中国哲学认定的“人者天地之心也”,“天地之有人,犹人之有心”也都有了现实的证明。心能“虚灵以应万物”,“寂然不动,感而遂通”。这个“通”一直通到宇宙万有。需要说明的是,中国古人所谓的“心”,不只是心,而是“身心灵”的生命体现。而在动力学意义上,生命自组织力是身心灵瞬间耦合的表达。
这些科学家的研究思路:人与宇宙的关系是同一个共振共恊的场,而不是机械或印刷一般的模拟。人脑感知世界万物,就是与感知对象的共振共恊(都作动词解)形成所谓信息的“波干扰模式”,感知与感知对象是一个相互作用无可分割的过程。这是感知或记忆的本质,也是“不可知论”的题中本义。感知,并不存在“心物”两元,这是一个全身全心与对象(环境)交互作用的过程,类似通常说的“全息”(Holos)过程,而不是通常以为的大脑专利。古谚“心之官则思”不宜作通常解释。英国牛津曾经有过一位博士生,智商160以上,但大脑容量仅有常人的百分之五左右,几乎“无脑”。生物学家在1930、1950、1970年代曾将爬行动物的大脑跺成肉泥,搓成圆球再放回去,或烫焦烫烂动物的大脑表皮,然而结果却是:实验动物还是能够按照以往的方式行动,无需经过“重新学习”的过程。
在西方,笛卡尔之前,神性压倒了人性,特别是理性;笛卡尔之后,到现代社会,是以科学及市场意识为标志的理性,压倒了神性,同时也压倒了人性。如今,人类及其精神体能本身就是自然神性的核心枢纽,神性与理性不只是各就各位各司其职,而且可以在人性——人的身心灵生命力能量场——中达成一致,从而把整个宇宙(环境)联结成一个共生场。
笛卡尔把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分而治之的哲学及其解析几何,在思想上帮助牛顿用四种相互作用力统一了自然世界,把人、生命、意识或灵魂排斥在外;为了驱散“世纪乌云”,拯救“紫外灾难”,催生了20世纪一系列伟大发现,能量不连续(普朗克)、光速不变(爱因斯坦)、电子不辐射(玻尔)、关系测不准(海森堡),此后核能、氢能的利用,人类似乎找出了能量释放的所有秘诀,也使人类及生命意识重新回来并参与到自然世界的运动中成为可能,尽管在科学主流观念中依然只允许遵循着经典物理学自然秩序及其必然性来参与;与此同时,新兴的心灵论、系统论、信息工程、生物工程、生命科学、材料科学……又怂恿人们继续追寻人类直接参与的可能世界,发现自然世界运动的随机性、宇宙子时空存在的非对称性、非此在性,以及系统的信息熵值的耗散性,同时这种随机性表达、耗散性转换、非对称性宇宙场、非定域性零点场,与人的生命活动的相关性,即非独立、不连续、偏离中心的“夸克团”与生命意识的相关性[4]。也许,被常识拒绝了几百年的巴克莱名言to be is to be perceived(存在就是被感知)将在这种相关性中重新焕发生机。
《场》一书提到的可爱可敬的人们,接续了量子物理学家们工作,他们通过科学实验正确地指出,我们的宇宙的根基是一个深重的能量海洋,亦即一个恢宏的量子场,生命,包括人类,都是一团量子能,与永不枯竭的能源之海不停顿地交换信息(一切能够改变质、能、时空、人、事、物、身、心、灵价值率的内外因素)。从细胞通信到各种DNA的巨大控制,都通过量子层面来转达交换信息。“整个宇宙可能存在着生命力这样的东西——它是各种各样意念的汇集,或者如同神学所称的圣灵。”“综合起来,这些成果为人们提供了有关人体及宇宙万物主宰核心的丰富信息。”所以,生命及其意识不只是外在于物质世界的见证者,而是包括生命意识在内的宇宙运行的直接参与者,那么,一个自然的结论就是:生命自组织力是宇宙自组织力最集中、最活跃、最完美的体现。
从微观角度看,通常,当量子物理学家谈到非定域性(nonlocality,非局域性,非位性,非此在性)时,他们会提到一项事实,即二粒子能对彼此产生立即的影响,即使彼此之间距离很遥远。爱因斯坦觉得困惑后,便说出了那句著名论断:“在一段距离上幽灵般的交互作用”(Spooky action at a distance)。因为一个粒子相关信息的移动,看来好像比光速还快,而这违逆了因果律。虽然这个构想违逆了直觉,非定域性现在已获得物理学家的广泛认可,进而几乎都是针对微粒子系统的。单一态非定域性证明,加强了单一态与纠结态(夸克团)的等效压缩态,从而赋予量子场论(quantum field theory)的地位更多信用。
那么,从宏观和宇观角度看,人类世界也就相当于一个量子世界。能量团、量子场相当于社会、国家、家庭,个人及其意识相当于量子实体、单个电子,比如存在思维量子、“思维子”或“智慧子”,即我所谓的“子”(SIZI),事实上呈现更具活力的“波粒二象性”和连续与非连续的随机应变性,“具有在一瞬间影响任何距离上另一个粒子的能力”,所以,量子物理学家们当年发现的量子粒子的波粒二象性、测不准关系,以及近年少数物理学家发现的非定域性量子相关效应以及信息熵涨落等等“诡异活动”(远距离的幽灵般的交互作用),实际上也存在于人类活动之中。由于现代交通工具、通讯工具(互联网)、传感工具(物联网)的发明和普及,“智慧地球”、“伦理地球”、“生态地球”的出现,如今这一点已经不难理解。
此在,即是彼在;微观,即是宏观,亦即宇观。
在物质的某个层次,物体能以超越光速旅行,亚原子粒子在隔离(真空)状态已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在关系中才能理解它们。这个世界,就其最本质而言,是作为一个相互依存的错综关系网络而存在,并永远不可分割。只有进入生命世界,进入“子”世界,我们才能真正理解这个世界照样是一个“普遍连接的宇宙”——连接存在于非连接、不确定的关系之中。人类活动中,信息流脉冲的速度,就显然远远超越光速旅行,人的意识意念可以在一瞬间到达宇宙的任何星球、银河……而且,生命意识一旦在大脑亚原子粒子与量子能海洋之间发生相互作用,就不是单纯的感知。人类的意念(无论是瞬间意念,还是有计划的意念)就不可能不施加影响力,不可能不进入主动观测(人自身,及运用一切可能的工具)状态,就不可能不参与其中,所以,被感知,即是被观测,亦即被参与。
也许,我们可以把巴克莱的名言to be is to be perceived,稍作修改为:to be is to be participated,即存在就是被参与,包括被感知、被观测,乃至中国古人洞察到的被“参赞化育”。
重温量子物理学家们的工作,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相信必然性,讲究对称因果律的中国人,亦即丢失老子洞察先验、透视经验、感悟超验全息思维之后的中国人,可以理解和接受牛顿、达尔文、乃至DNA及部分地接受系统论、控制论、信息论,却很难理解爱因斯坦和玻尔的辩论,也很难理解量子物理学的实验结果,所以,尽管耗散结构理论在20世纪80年代引进后曾被提到“新世界观”的高度,尽管人工智能、UFO与天人合一相结合的“人体特异功能”也展开探索,但始终就是一忽儿的事,便消散了。
早在时间与空间概念经爱因斯坦统一后,世界的奥秘已经变成了一个物质、能量、信息、时空、运动(即一切“此在者”)的连续与非连续的问题,而这一问题的“客观性”,恰好被量子力学的先行者们(玻尔、海森堡、薛定谔)开创性的工作所证实(尽管爱因斯坦不能接受“上帝是掷骰子的”)。但量子力学的天才们也来不及洞悉这一问题背后的哲学原因,只是用一句“哲学家止步,工作在进行中”(玻尔)来避免“争吵”和“麻烦”。不过,这正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学术”(事情),不可强求。我以为,能够把“凌波微步”式的概率论、统计学、工具论和偶然性概念引进物理学,他们已经做得不能再棒了。此后,总有一小部分富于想象又脚踏实地的人们,会循着量子力学家们的路朝前走,他们发现了量子场、宇宙子、夸克团及其与人的活动包括生命意识的关联性,于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做法,就是把所谓现代科学“领头羊”的生物学引进物理学的研究之中。可是,生命力一旦引入宇宙系统(耗散结构)的自组织过程,整个近代以来为人类的空前进步立下汗马功劳的哲学、科学,乃至政治秩序都受到了空前的挑战。于是,中世纪后被笛卡尔哲学和后来的科学分离出去的人及人的生命、意识、精神乃至上帝,就这样可能被重新请回来,二分法的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在能量子、量子场、子场的运动中重新统一,生命及其意识处于宇宙的中心位置恊调着一切美妙的运动……最终,所谓的有神论与无神论及其各自持论者之间水火不相容的500年论战,很可能都是幼稚可笑的。
更遗憾的是,人类至今对量子物理学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取得进展没有给予充分关注,或者说没有在哲学创新上给予相应的阐述。就是在科技发达的美国和欧洲,也只有一小部分人在这条道路上继续探索。现在,是时候了,1970年代开始的能源危机是一个机会,于是,量子信息理论开始问世;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是又一个机会,于是,新能源(如氢能源、生物能源的技术转换)、循环经济的概念被再次提出(即“保持人类主要需要和需求所需的资源与自然的生命支持循环圈和生命支持系统之间的动态平衡”)。与此同时,“新伦理”的概念也被来自70个国家的1670位科学家(包括102位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共同提出,他们呼吁:“需要一种新伦理,这种伦理必须驱动一个伟大运动,以此来说服不情愿的领袖们和不情愿的政府们,以及不情愿的人民,自己来实现必须的改变”。这种对自然的新意识,转换成博弈论的语言,就是仨赢博弈——我赢你赢他赢,而不是我赢你稍赢他输,亦即通过互助、互信、互联而恊同、恊熵、恊和,亦即从人类与大自然被动的共存,转换成主动的竞和互存而共生。
下面,顺便说说我的思想历程和我的理想追求。
1982年写《关于“哲学基本问题”的实质、由来及影响》,我已不像恩格斯那样,完全接受笛卡尔-牛顿开创近代科学,回避教会官方认定的亚里斯多德式本体论把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区别开来分而治之的现成方法(当然他还借助了黑格尔辩证法),从而把“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作为哲学基本问题,这一后来在苏式社会主义国家产生广泛影响的思路(如从所谓“哲学的党派”,倒推出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合理性),而是通过反思和超越笛卡尔-牛顿二元世界观,重新把本体论从认识论中解救出来,这样所谓哲学基本问题内部的逻辑矛盾就不攻自破了。当然,我比恩格斯幸运的是,我有机会读到贝尔纳的《科学史》、海森堡的《物理学与哲学》、许良英翻译的《爱因斯坦文集》(第一卷),以及各种各样的当代科普读物、人物传记和普里高津的《耗散结构理论研究》。
至1994年初写作《背景主义:关于大文化战略的哲学追问》时,继1986提出“重建人民共和国”(《公民个人权利优先引论》)之后,我明确提出“重建本体”的课题,进一步通过反思和超越近代科学世界观,将世界还原为统一背景(比如老子-斯宾诺莎-量子物理学先驱们-普里高津-量子生物学家们的“自然秩序生命能量场”,即是一“背景”链),并力图追寻人类一代一代地在出(创新)背景的内在机制,“在出背景”亦即“从秉承者向在出者蜕变”的核心力量,即是“此在”的人的“生命自组织力”。
感谢《场》一书提到的人们接续了量子物理学家们的工作,他们通过科学实验正确地指出:我们的宇宙的根基是一个深重的能量海洋,亦即一个恢宏的量子场,生命,包括人类,都是一团量子能,与永不枯竭的能源之海不停顿地交换信息。从细胞通信到各种DNA的巨大控制,都通过量子层面来转达交换信息。“整个宇宙可能存在着生命力这样的东西——它是各种各样意念的汇集,或者如同神学所称的圣灵。”“综合起来,这些成果为人们提供了科学认识有关人体及宇宙万物主宰核心的丰富信息。”所以,生命及其意识不只是外在于物质世界的见证者,而是包括生命意识在内的宇宙运行的直接参与者,那么,一个自然的结论就是:生命自组织力是宇宙自组织力最集中、最活跃、最完美的体现。
健忘的人们啊,你们往往只知笛卡尔、牛顿、斯密、法拉第、马克思、爱因斯坦、薛定谔、玻尔、埃德·米切尔、雅恩、图灵、丘吉尔、比尔·盖茨们生命活动的结果如何如何了得,却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事实,那就是这些人类的天才们的意识行为活动显现能量的过程本身,就是宇宙生命自组织力存在的明证。
是时候了,把意识引入物质、能量、信息转换,贯通时间、空间、意间,势在必行!
1687年,艾萨克·牛顿(Isaac Newton,1642-1727)发表了《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提出了他的“绝对时间”(“不受任何影响,在任何场所都总是以同样速度流动的时间”)“绝对空间”(“不受任何影响,总是保持静止的空间”)观。
但是,特弗里德·莱布尼兹(Tfried Leibniz,1646-1716)不同于牛顿,他认为,“时间不过是用来表示事物发生变化的先后顺序的一个用词”,而“空间不过是用来表示物体位置关系的一个用词”。可惜,后面三百年间,人们接收的只是牛顿的“绝对时间空间观”。而实际上,莱布尼茨的时间空间观有着更广延的伸缩意义。
“先后顺序”,有时间,也有因果;“位置关系”,有无间,也有间道。所以,“时间和空间具有作为一个整体发生伸长或收缩(外拓或内敛)的性质”,因而,时间与空间是相对的不可分的,比如,在相对论中是把时间等同于空间的一个方向那样来处理,这就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1879-1955)的“相对时空观”。
用一个图来表示这种富有历史意义的图形,叫时空图。在时空图上,将时间流的方向确定为从下向上(下代表过去,上代表未来),当然,这是物理学对时空图画法的一种约定。在时空图上垂直于时间轴切出的截面代表瞬时世界,表示了对应瞬间同一时刻的世界。时空图同时包含了一个物体(仅仅是物体?)处在何时(时间位置)和在何地(空间位置)两方面的信息。从时空图的立场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这就是相对论的时间观和空间观。
不过,事情还没有完,时空图表示的时间位置与空间位置“两方面的信息”,意味着什么呢?
对这个“两方面信息”的解读,有高低、深浅、长短,亦即维度、伦序、意蕴之分,而且,谁来解读,所揭示的价值意义,既不同又是大有讲究。我们假定,解读者是活体,即生命体(从线粒体到人),微动植物们,甚至一般人,对相同的信息,也可能得出千差万别的意义,只有思想力(Mind Power)超越庸常乃至神性者,才能揭示出象质能公式(E=mc2)这样的价值意义,这也是薛定锷、海森堡们引入“观察者扰动”“人择原理”或“自由意志”发现——远不只是贝克莱的“存在就是被感知”和量子物理学发现的“量子纠缠”,共生学人倾向于彭罗斯(Roger Penrose)在他的著作《皇帝的新脑:关于计算机、思想和物理法则的问题》(The Emperor’s New Mind: Concerning Computers, Minds, and the Laws of Physics》,1989)中解释意识的起源和性质时提出的“原意识”(原始意识、原型意识,Proto-Consciousness)的概念,认为意识是宇宙基本元素和固有属性。
这就引出了一个独立时空观的“思间”或“意间”或“孞间”概念,而且,由于意间(意识之间),是贯通于时间空间全息关系过程,打通物质、能量、孞息全生态自交互作用的“扰动者”,所以,不能离开意间,来单纯地讲(无论是绝对还是相对)时间、空间,这就有了“时空意间观”。
Particle,中文翻译为粒子,其实是一个质点,是指忽略其形状和大小,被赋予若干物理性质或化学性质,如体积、密度或质量,用一个有质量的点,代替整个物体。而且是与波(wave)相对而言。
Wave,波,是一个或多个物理量从平衡状态传播出去的动态扰动(dynamic disturbance),波也是此物理量在空间逐点传递时形成的意间运动。Particle & Wave,随“观察”“测量”“心念”的变化而变化、在场而在场,测是测不准的(海森堡),只能在波、质点、间性交互转换关系中,加以把握。
Interstitial,间性或间质,指蕴涵在“时空意间”自组织转换过程中,在两个或多个状态、事件、实体之间,在波质(粒)之间,存在的过渡、连接或空隙,理解“间”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把握事物之间的关系和动态变化,意间显然是一种存在,更是存在的自组织、自相互作用者。
- 时间的间(Temporal Interstitial):这里的“间”可以理解为时间中的过渡阶段或间隔。比如,两个事件之间的过渡时间,或者在某个持续过程中的短暂停顿。
- 空间的间(Spatial Interstitial):这里的“间”指的是空间中的过渡区域或空隙。比如,两栋建筑物之间的空隙,或者在某个区域中的过渡地带。
- 意间的间(Mind Interstitial):这里的“间”涉及的是思想、意识或意图之间的过渡或间隔。比如,两种思想之间的思考,对时间-空间富有质感的穿透性,或者在决策过程中的犹豫或反思阶段或转换机制,所谓“一念之间”。
是故,所谓“波粒二象性”(玻尔),实为“波质间(三象)性”,是“时空意间观”更本质的物理展开。
Intersubjective Symbiosism,可译为“主体间性共生”或“交互主体共生”,是时空意间观的生理、心理、伦理展开。个体之间、群体(共同体或共生体)之间,即人际、群际、国际之间,通过交流、理解和互动,建立一种互惠互利、共襄生活的关系。这种关系不仅涉及共享信息和知识,还包括情感支持、资源共享和共襄决策。主体间性共生强调个体生命的“本自具足又非独存”,所以,个体在社会中不是孤立的存在,而是通过你、我、他(她它祂)全人称或全生態的互动和合作,通过“存同尊异,间道竞合”的思维方式与价值取向,形成更复杂、更具效能与公义、更美好良善的社会结构、关系网络和生活方式。
在实际应用中,Intersubjective Symbiosism概念,可以用来探讨天人(人与自然)、人我(人与社会)、人与自己(身心灵)三大关系,作为重估一切价值的圭臬,也是重塑团队合作、社区建设、社会发展和国家、国际关系的方向与方式方法。它强调了理解和尊重他人的观点和经验,以及通过合作和互助来实现共通的目标和进步。
我相信:物理学、生物学(包括认知学、心灵学)、文化学(包括价值观)将统一于“广义生态学”,由此,构成一个完整的“共生场”(伙伴场),一种“乐活新思维”全景图,催生一场真正的生态革命。
为了适应这行将来临的共生场生态革命,日前在与著名核物理学家、中国科恊副主席、两院院士、英国诺丁汉大学校长杨福家的通信中,我冒昧地以为,中国的教育观念,应当完成这样一种战略转移:“培育全面建设生态文明的乐活新人,推动人类生态能源转换方式的研究与实践,包括环境艺术实践”。于是,我提出一种“三本通学教育”理念。
现代以民族国家为单位的战争对抗,包括两次世界大战和此后的许多局部战争,不管以何种借口,无非围绕能源(包括自然的化石能源、人为的货币能源)和材料(如冶金材料)展开(所谓金融对抗、货币战争只是一种虚妄),所谓“冷战”更多地表现为内部管控(包括布拉格之春),而且意识形态之争从来都会让位于民族国家利益的对抗。围绕材料展开的战争对抗,已经随着“废料”(如废钢材的品质远远高于原始铁矿石)的循环利用(无独有偶,科技与工艺总表现出一种“共轭现象”,源于意大利的一群“贫穷艺术”艺术家,为了摆脱和冲破传统的“高雅”艺术的束缚,重新界定艺术的语言和观念,也在20世纪60年代末采用废旧品和日常材料或被忽视的材料作为表现媒介,创作了一大批作品),更有直接依赖于生命自组织力中人脑创新组合的“新材料”的出现而趋于缓和,如今国与国之间的对抗困境,主要是能源的争夺。
所以,我坚信,人类一旦能从能源困境中解脱出来,那么传统地缘政治权力(对抗)关系的重要性与可能性将大大下降,现代生态政治共生(伙伴)关系的重要性与可能性将凸显出来,从而使人类的“和解的智慧”、“变化的智慧”与“共生的智慧”成为可能。而且,迄今为止的各种私权“利益共同体”(或叫利益集团,包括政党政治),都将让位于各种“公民共生体”。剩下的问题,就突出地表现为:公民共生体自身政治生态、经济生態、文化生態、社会生態的动态平衡、生产的自然良性循环和生活的健康可持续……
写到这里,我想起近年来各国各地青年争做“乐活一族”(Life styles of Health and Sustainability,LOHAS,健康可持续的生活方式)的新潮流,尤为可喜的是中国的共青团中央、全国青联和宁波市委市政府还召开过一次“2008中国青年LOHAS时尚文化论坛”。
于是我想,只要我们一代又一代青年人(无分草根与精英,在当下特别是我们的80、90后)意识到自己身心灵生命自组织力的存在,通过自身创造和创意的能量转换,不断拓展共生新思维的内涵,不断刷新科学纪录与调整价值评估体系,那么人类将构建起的共生场——行将来临的生态革命,即是一场没有硝烟、没有污染、没有破坏,也没有被污辱与被损害者的革命,是一场富有全球视野、东方情怀、善待他者、体行共生意味的革命,祂将开启宇宙历史的新纪元——据说它将被称之为“宝瓶座世纪”。
总之,共生场——行将来临的革命,是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的革命,祂本身就超越了学术与政治上的左中右,超越了文化上的东西南北。这已经不再是一派对另一派的革命,不再是一种文明对另一种文明的革命,这是一代人对另一代人的革命,是新型文明对一切旧式文明的自我革命,是新我对旧我的革命。
我坚信:共生新思维革命,将普惠全人类、普惠全生态、普惠全宇宙!
2008年11月3日于上海市延平路心约开关居
[1] 本文已经收录在《原德:大国哲学》一书,该书2012年由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出版——编者注。
[2] 霍金先生继《时间简史》(A Brief History of Time)和《果壳中的宇宙》(the Universe in a Nutshell)之后创作的《大设计》(The Grand Design),不仅接着尼采宣布“上帝死了”说“哲学已死”,也象尼采“召来一位扎拉图斯特拉,顶替上帝给芸芸众生以光明的使命”(参看《参与——现代人的追求》,1989)一样,霍金先生则从鱼缸里金鱼眼中得到灵感从追问“何为实在”,进而给我们馈赠了一份大礼包——“依赖模型的实在论”和“多重模型”(工具、“有待”),以及由此“从无中创生”且“不需要超自然的存在或上帝的干预”的“多重宇宙”(据称这个“实在论”不仅适用于科学模型,还适用于我们所有人为了解释并理解日常世界而创造的有意识和下意识的心理模型)。但是,熟知现代物理学的人们都很清楚,霍金先生的这份“大礼包”,在哲学上并没有比海森堡发现的“测不准原理”给我们更多一点什么,只不过是一种基于观察的演绎。也许正因为如此,当他本人真正面对“在一个政治、社会、环境都很混乱的世界,人类如何走过下一个100年?”这样“实在”的问题时,自己也立马陷入了迷茫。
[3] 1960年,Liklider JCK提出了“人机共生”(Human-Computer Symbiosis)的概念,被视为人机交互范畴的启蒙观念,其实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为解决这个“空白”,提供了现实依据。
[4] 夸克理论是1963年美国物理学家盖尔曼提出的关于“物质组成”的新理论,认为当时科学家所认知构成物质的最小粒子中子、质子等,是由更基本的粒子“夸克”所构成,并提出三种夸克,分别命名为上夸克、下夸克、奇夸克,例如,质子是由两个上夸克与一个下夸克及胶质组成。后来科学家陆续发现粲夸克、底夸克、顶夸克的存在。夸克理论的提出,让物理世界变得更简洁、更美。现代粒子物理学家们相信,上帝只用了六种夸克和少量轻子,便构筑成我们客观所见的一切物质!意味深长的是,最初,盖尔曼这个基本粒子中最基本的“夸克”(quark)其名,竟是从詹姆斯·乔伊斯的1939年出版的小说《菲尼根守灵夜》(Finnegans Wake)里信手拈来的(Three quarks for Muster Mark!/Surehehasn’t got much of a bark/ And sure any he hasit’s all beside the mark。给马克先生叫夸克三声!/他听见的肯定不像鸦啼/他所有一切无不偏离中心)。这里面应当还有值得进一步思考的东西,比如场能的构成与运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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