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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新范式重构全球化的哲学基础——由Populism和Elitism中文翻译引发的讨论

发布时间:2020/04/25 政治 浏览次数:2682

建立新范式重构全球化的哲学基础
——由Populism和Elitism中文翻译引发的讨论

 

钱  宏

Member of Chinese Writers Association
President of Institute for Global Symbiosism

 

在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背景下,联合国秘书长在世界地球日提出“携手实现更高质量复苏”倡议。而秘书长倡议,能否落到实处,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中美关系及其各自内部情势——这无疑是当今世界最具影响力的头等大事——处理是否得当。

 

如果说,从1890年美国国会通过《谢尔曼反垄断法》,到20世纪10年代西奥多·罗斯福领导进步主义(Progressivism)运动之后,以“我们人民”(We the People)为基础的美利坚合众国,才成为一个精英主义(Elitism)和平民主义(Populism)交替并存动態平衡的国家。

 

那么,中国则似乎始终没有从“精英统治-平民造反-精英统治”治乱循环怪圈中走出来的国家。

 

同时,由于过去三十年间,中国的国家资本主义与美国的跨国资本主义合谋,造成经济全球化出现“秦晖双重失衡”。美国的“精英主义(Elitism)和平民主义(Populism)交替并存动態平衡”,也业已被打破,甚至面临撕裂的态势。

 

值得注意的是,源自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左派右派政治倾向划分,远远不能解释和理解这种“双重失衡”。

 

共生哲学认为,如何解决双重失衡问题,也许需要从词源学和文化语境上开始探究。根据西方更多呈现“阶级斗争”社会特征,而中国更多呈现“官民矛盾”的社会特征这一基本判断,现在,向诸位请教,我想知道,為什麼populism翻譯成中文是“民粹主義”,且含砭义,而是不翻譯为更中性的平民主義?同时,為什麼elitism不相应翻譯为“官粹主義”或“官家主义”,而是在中文语境中含褒义的精英主义?

 

聂锦芳(国家重点项目《重读马克思:文本及其思想(十二卷本)》作者):populism能否翻译成“大众主义”?这样贬义成分就减弱了;elitism翻译为“精英主义”也未见得的全是褒义,无论在中国还是在美国都用嘲讽的意味。我也不太懂,我德文和俄文还可以,英文不行,刚才与孩子讨论了一下。您在加挺好的吧?那里疫情缓解了吗?保重!

 

钱 宏:看數據這里疫情也较重,但是人们完全沒有恐慌情緒!我一直觉得列寧主義在政治上的先锋队、先进代表、特殊材料等等就是精英主义。同樣是社會主義者的克魯泡特金在政治上就是populism,还有托爾斯泰,但都被后来的精英们斥之为“民粹”(甚至有人写了民粹主义简史之类的文章)。还有,川普也被主流媒体斥为“民粹”,而大家却忘记了,美国总统自由勋章却是美国总统向在科学、文化、体育和社会活动等领域作出杰出贡献的平民颁发的一种勋章,是美国对平民的最高奖励?谢谢!

 

冯胜平(普林斯顿大学中共党史专家):约定成俗,没有为什么。

 

钱 宏:沒有为什麼,但有嚴重後果!這种翻譯对了解美國和中國的真實国情(歷史和現實),甚至全球化运动,產生了嚴重的偏差、失实和误导!

 

当“民粹主義”成为鞭打國民、公民、人民的大棒,让人產生曾經被当时的政府(官家)利用当炮灰后又惨遭杀绝的“极端民族主義”(nationalism)的义和团联想混杂在一起时,有着天然优越感的“精英主义”(至少在中国应当叫“官粹主义”)者们,又以中文“国家主义”(同一个nationalism两种翻法大有讲究)的高调,同时催化出两大倾向或“双重失衡”。

 

中国的官粹主义,亦即精英主义(权力精英、资本精英、知识精英)者们:

 

一边以“宁贈友邦,不予家奴”的政治遺產与外来资本合谋(超国民待遇相诱),以廉價商品输出勞動的方式,佔領外邦尤其美國劳动市場,在很大程度上促使其产业空心、两极分化、債務危機等嚴重經濟失衡;

 

一边又在“效率优先,兼顧公平”的意识形态免责口号驱动下,处处以“公”的名义与冠之以“私”的原子化的毫无交易談判权的國民、公民、人民爭利,造成中國大陸官、民嚴重分配不公和严重社會失衡。

 

由于經濟史学家秦暉,最早在《21世紀的全球化危機》(2018)中探索过这一波全球化带來了:美國的嚴重經濟失衡和中國大陸的嚴重社會失衡,我在《“比尔盖茨难题”“秦晖双重失衡”“赫拉利全球合作”导向:以球为本,共生为用——搁置一切自我中心主义三观与知识阈值》一文中,把这种双重失衡,称之为“秦暉双重失衡”。

 

杨 晨(递归英语教学创立者):1、populism,n. 平民主义, 民粹主义,popul 人民,ism表示“…主义,思想”;2、elitism,n. 精英主义,elite 精华, 精锐, 中坚分子。单词的本义和学术意义的差异是由学者在特定的学术领域的定义来决定的。

 

钱 宏:有沒有官粹(官本位)主义,对应的英文?

 

杨 晨:官粹主义就是官意至上,就是官意就是真理、正义和标准,其主要表现就是官本位、官僚主义、干部特权、漠视民意等等。The official populism is the supremacy of the official will, which is the truth, justice and standard. Its main manifestations are the official standard, bureaucratism, the privileges of cadres, ignoring the public opinion and so on.

 

实际上,中国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民粹主义,而是官粹主义。仇富不是主要的,仇官情绪才更严重。现在官民党群关系的紧张程度前所未有,其根源就在于社会极度不公,而这又与官粹主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官粹主义在一些地方泛滥,民粹主义只是一个自然的反弹,一种情绪化的东西。所以当前的民粹主义主要是官粹主义的产物。In fact, China’s main problem now is not populism, but official populism. Hatred of the rich is not the main thing, but the hatred of the officials is more serious. At present, the tension between the government, the people, the party and the masses is unprecedented, and its root lies in the extreme injustice of the society, which is inextricably linked with the official populism. Populism is just a natural rebound, an emotional thing. So the current populism is mainly the product of official populism.

 

钱 宏:太好了,这正是我问有沒有“官粹主义”的英文对应词之意!楊老师大才啊,感谢!每当我看到那些责怪甚至谩骂民粹主义的权力精英、资本精英、知识精英们的自以为是,就自然而然地想到“官粹主义”这个词,后来在文章中就干脆启用了这个概念。

 

杨 晨:官粹主义的确是民怨沸腾的重要根源。

 

钱 宏:杨老师概括的“官粹主义是造成民怨沸腾的根源”,无疑反映了当代中国最真实的情况。只是这种情况,不但在中国历史上成为一个反复重演的顽症,是无数次大大小小改朝易姓治乱循环的根源(黑格尔等据此认为中国没有历史进步,有的只是“流氓轮流坐赃”),而且,今天的中国又一次走到“官民对立”你死我活的临界状态。怎么办?是再次重复“过去的故事”,还是从思想观念到制度建设上推陈出新?(参看钱宏:《官生、民生恊同生,是谓共生——在<改革内参>高层报告首次特约专家、研究员座谈会上的发言》,2011;《中国地方政府债务的本质是官生问题——Symbionomics ABC》,2017)。

 

由此,结合中国政治经济历史“秦制汉儒”中“货殖论”,演生出一个“殖官主义”或“官僚殖民主义”(Bureaucratic colonialism或Bureaucolonialism,它将“bureau”和“colonialism”合并为一个更短的词,表达了官僚在自己社会中行使殖民式控制的思想,或Sub-Bureaucolonialism,它添加了“Sub”前缀,以强调征服或压迫的思想,同时仍传达了“官僚殖民主义”固有的官僚统治,这个术语强调了官僚控制下的人民的从属角色,与“殖官主义”的思想相一致,官僚在自己的社会中扮演着类似殖民者的统治角色。因此,“Sub-Bureaucolonialism”可能是一个合适而微妙的术语。它在清晰和简洁之间取得了平衡,同时概括了官僚压迫和控制的本质),该术语反映了“殖民主义”的结构,但将重点转移到官僚控制(“主权在官”)而不是人民主权。它体现了一种治理体系的理念,即官僚掌握权力,剥削和压迫人民,类似于殖民者对领土的控制。殖民主义表达的是“主权在民”的政体建构形式,殖官主义是表达“主权在官”的政体建构形式(详细论述,将稍后另文展开)。

 

在这个意义上,当代中国亟需一场共生哲学引领下的类似西奥多·罗斯福亲历的进步主义(Progressivism)运动,而后和解共生走向全球(参看《改良中国政治生态环境的十六个切入点——钱宏在DC:和解共生与中国再造》,2008春节;《中美变和游戏规则与双S底线思维》,2019)。

 

我相信,《以球为本,共生为用》(The earth the first, The symbiosism the way)这篇文章,是智慧之爱到爱之智慧、从轴心时代到共生时代的超主权、超地缘、超文明全球化大历史背景下,把中国放进国际社会,也把国际社会放进中国,以创建一个全球共生世界的路径思考!

 

如果这篇文章有准确的翻译,在世界级媒体发表,估计会有反响——当代中国人的心声,也是解决这个可能四分五裂的世界问题的适宜方式、方法!http://symbiosism.com.cn/#

林 湄(荷兰作家):共生世界的路径无疑是很好的,只是准确翻译比较难,需要很高的水平才行。

 

接下來的問題是,如何恊调“官粹主义”与“民粹主义”或者精英主义与平民主义以及两种nationalism(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的矛盾,克服“国家资本主义”和“跨国资本主义”产生的“双重失衡”,实現中國大陸的社會再平衡和美國的經濟再平衡,化解單純經濟全球化危機及由此帶來的諸多“全球性問題”?而這個問題,正是我们2012年提出Global Symbiosism全球共生概念,并发起全球共生論壇(GSF)的缘起。

 

在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的背景下,全球共生的思想,也是落实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在世界地球日提出“携手实现更高质量复苏”倡议以及四任秘书长有关“联合国改革”的哲学基础——人类完成“从智慧之爱,到爱之智慧”、“从轴心时代,到共生时代”的历史跃迁!

 

请参看分别刊登在《经济要参》2018年第49、50期,《战略与管理》2019年第1/2合辑上,“抛砖引玉”的两篇小文:

 

1、《共生政体:中美模式各自大有改进空间——写于福山<身份>将问世之际》(2018)。

 

2、《重建世界秩序:Social priority的全球共生主义(上、下)》(2018),本文从八个方面展开论述:澄清问题与主义之争势在必行;中美当局都需要补上社会主义的课;马克思主义的五大历史成果;资本社会化与社会资本化的分析框架;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趋同性;国家资本主义的著作权不属于美国人;宪政共和制的社会主义“三大要素”;我们需要社会优先的全球共生主义。

 

美国的席勒学会会长赫尔加·泽普·拉鲁什(Helga Zepp-LaRouche)女士提出:“人类现在的生存取决于建立新范式!”我说是的,当代人注定要自创新范式,而不再是在过往范式(包括西方中心主义、东方神秘主义、中国中心主义在内的“人类自我中心主义”)中寻找安身立命之所!

 

哲学-共生经济学(Symbionomics),正是为化解中美两大超级经济体“双重失衡”而产生的内外冲突,重构全球化,建立新范式,应运而生(参看钱宏主编《全球共生:化解冲突重建世界秩序的中国学派》Global Symbiosism:Chinese School of Defusing Clashes and Rebuilding the World Order.晨星出版社,2018)!

 

共生智慧即爱之智慧,启示我们,人世间的事,大凡就一个约定的“约”字。共生场论认为,从物理星系的运行,到生命组织的繁衍;从佛陀拈花微笑,到基于律法和四大福音的新旧约;从存同尊异和实生物,到男女恋爱生育繁衍;从文字语言的使用,到软硬通货及各种Token的融通,一切皆为共生约定而俗成!

 

因而发现和遵循共生法则,也是当今地球公民(Earthlings),全体共生、全息共生、全球共生,化解冲突,永续和平的智慧、情怀与格局。有了这个共生约定,无论我们处于强势、弱势,优势、劣势,都会实时提醒我们,怀着敬畏之心:不要把自己的地板,当成别人的天花板,也不要拿别人的天花板,当自己的地板,所以,一视为仨、顺势而为,体行共生为美,从而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共生吉祥。

 

离开共生约定的一切自由基,要么被机体消除,要么终将导致机体解散,走向黑洞深渊“无间道”(Infernal Affairs)。唯有共生的间道智慧,才能点燃我们的心灯!

 

我们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盏共生智慧之灯,我们的慧命,就是呼唤大家相互点燃,相互照耀,共襄生长,形成千灯互照,光光交澈之势,获得成本最低,尊严感最强,幸福度最高的生活方式!

 

我们不妨用一个英文“symbiosism”,对译中文“共生”或“共生主义”。Symbiosism的前缀“sym”,意为“共襄互利”“和……在一起”(together),“bios”意为“生物”及“有品位的生活方式”(style of life),而后缀“-ism”则是“主义”或“忠实于某些原则系统”之意。

 

共生(Symbiosism)思想,渊源于公元前8世纪中国伟大思想家伯陽夫的“和实生物,同则不继”,19世纪后叶德国生物学家德贝里率先将希腊Symbiosis引入生物学,并在俄罗斯、美国、日本的矿物学、植物学、微生物学、医药学、人类学、社会学、经济学、管理学、建筑设计中逐渐展开,当代中国学派的全球共生(Global Symbiosism)思想,则可看作是一种人类文明及时代精神活的灵魂的新综合(《共生简史·当代哲学宣言》,刊2020年1月29日出版的《经济要参》)。

 

 

孞烎2020年4月23日于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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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宏:《建立新范式重构全球化的哲学基础——由Populism和Elitism中文翻译引发的讨论》(2020.4.23于Vancouver)

    如果说,从1890年美国国会通过《谢尔曼反垄断法》,到20世纪10年代西奥多·罗斯福领导进步主义(Progressivism)运动之后,美国才成为一个精英主义(Elitism)和平民主义(Populism)交替并存动态平衡的国家。

    那么,中国则似乎始终没有从“精英统治-平民造反-精英统治”治乱循环怪圈中走出来的国家。

    同时,由于过去三十年间,中国的国家资本主义与美国的跨国资本主义合谋,造成经济全球化出现“秦晖双重失衡”。美国的“精英主义(Elitism)和平民主义(Populism)交替并存动态平衡”,也业已被打破,甚至面临撕裂的态势。

    值得注意的是,源自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左派右派政治倾向划分,远远不能解释和理解这种“双重失衡”。
    共生哲学认为,如何解决双重失衡问题,也许需要从词源学和文化语境上开始探究。根据西方更多呈现“阶级斗争”社会特征,而中国更多呈现“官民矛盾”的社会特征这一基本判断,现在,向诸位请教,我想知道,为什么populism翻译成中文是“民粹主义”,且含砭义,而是不翻译为更中性的平民主义?同时,为什么elitism不相应翻译为“官粹主义”或“官家主义”,而是在中文语境中含褒义的精英主义?

    此文实际上解释了美国为什么产生Trumpism & Trumpnomics,而包括中-美在内的世界,也必然会诞生Symbiosism & Symbionomics的缘由。

    需要指出的是,美国产生的Trumpism & Trumpnomics虽然是Symbiosism & Symbionomics的一个特例,但决不是可有可无的特例,更不可能因为美国第45任美国总统Trump个人(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是否继续存在于美国政治舞台,可以随便抛弃!

    如果因为Trump本人过去四年动了美国乃至世界各国权力精英、资本精英、高科媒体精英,甚至知识精英阶层(“金融资本+建制派精英+互联网寡头”)的奶酪,美国新任领导集团就将Trumpism & Trumpnomics中蕴涵的“三大政治遗产”(http://symbiosism.com.cn/5659.html)随便丢弃,损失的不仅是美国(尤其底层劳动者及“沉默的大多数”),更是对一种试图“化解冲突重建世界秩序”历史进程的腰斩!其结果,可能是人类和国际社会难以承受之重!

    http://symbiosism.com.cn/3804.html


    2021年01月22日下午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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