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的政治学：从生物界的权力演进获得的启示

摘 要：权力法则本是群体性生物更好的生存繁衍中的重要一环，是遵循共生演化的；然而，在人类文明发展进程中，若当权者将公权异化为自己欲望体系的一部分，权力对于群体其他成员来说就是噩梦；在不同历史条件下，权力法则的异化和回归，总是交替进行，呈现出特有历史周期律；笔者通过深入探究，可得出结论“权力法则”趋向共生法则是必然的。不管权力法则演进之路如何崎岖，最终还必须回归到共生之路。

关键字：权力法则、共生演化、文明共融

人类的行为机制离不开“意象”和“体验”。“权力”亦如此，throne是个充满魔幻色彩的“符号”，相伴皇冠宝座、千军万马……强烈的自尊、控制感、修齐治平之类神圣使命感。它从何而来？这一路演化在基因中沉淀了什么？权力之共生法则如何演进？

一、权力意识起源于群体性生衍动机

权力意识最初依然只是“生存”与“繁衍”本能欲望的衍生意识。一些动物依靠群居而更好地保障生存，在群居过程中的各类突发安全事件，促使了类“领导”者个体的出现。群居和突发事件频出让“动物脑”进一步发展，脑开始能够去建立内在环境意象化。由于同类“大脑”结构、行为意识的同源特点，更容易成为彼此的首发环境参数，将各自生存境况关联起来。

最初的权力意识目的明确“群体性安全”，保证整个族群的繁荣昌盛。以人类的“善恶观”来观察动物界的权力现象，不难发现某些动物种群之“头”充满“至善”在群体受生存威胁时，头会率先垂范，抵御威胁，探索生存新“绿洲”。压力机制选“强者”，最“强者”的资源优享权无可厚非……由于一般动物记忆系统有限性，承头和特权无关。直到以智力、社群性为突破点的灵长类出现，权力回路才真正建立。

二、权力意识自然演化中的极权到民主

群居的灵长类动物，因为有序的权力管理机制，使得种群生存能力逐步提升，在哺乳动物中异军突起。灵长类动物智力更高，表现为领导恊从合作能力较强，情绪表达、交流途径等更为丰富，群体的社会化程度更高，权力意识促进阶层、结盟、谈判等社会化行为元素的产生。

灵长动物头脑里的建模涵盖内容（表现为社交联系、空间感知能力、记忆系统）更加广泛，大脑的进化可以使意象化功能更为明显，权力欲可以超越生衍机制成为新的类本能机制。争取“权力（throne）”这一机制已形成新的神经激素条件反射回路。大脑将过程、结果转化为意象，而该意象唤起的多巴胺、肾上腺素、皮质醇、催产素等系列神经性刺激，由此产生“权力”感。高度群居化的猴儿们生存能力大增，外部生存压力舒缓，群体生存空间提升，压力开始从外到内，因为“权力欲”大于实际“生衍资源”需求，斗争开始逐渐白炽化而你方唱罢它方登场之不息。经过大量的生存成本的投入，斗争又开始往和谐、民主发展。哪些更能担当、更克制、更有奉献精神的猴子以民主方式选出来干“头猴”，它就是公义的化身和特权已隔离开。

事实如此：“美国耶基思国家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内的一个拥有84名成员的豚尾猴群，其中有4只成拥有管理权。他们是猴群向那些‘候选长’官呲一呲牙作为投票的民主选举方式推选而出的。当选之后，猴‘长官’主要负责猴群纷争的恊调，并不与直接特权挂钩。”

三、人类权力法则的共生演进

“权力意识”由来已久，人类“权力”现象丰富而超然，在于人类创造了文字、语言、图像、艺术……给了“权力意识”政治化、丰富化的砖瓦。那么，人类开创了怎么样的权力之路？

因为进化中的差错，某个灵长类群失去尾巴，体毛消失……而在将错就错的演化之途中，人类最终产生。环境压力，生存挑战，让“人”的大脑高度进化，语言能力，识别表情、储存记忆等脑能力逐步增长……而在迁徙过程中，除了文字、语言、空间想象力、群体合作能力为代表的智力水平增强外，道德感、自由、人权、民主意识也相对更强，而在适应不同环境或开拓探险过程中，好奇心促使更广泛的行为动机模型构建起来，而这正是“科学精神”的基础……

“人类”的意象被简化为符号到概念再到“规律”，从而形成“理性精神”，理性精神和情感本能共生，产生更为复杂多元的政治形式。

而每一次“权力”意识的发展都建设了相对应的政治形態。根据人类文明进程从低到高大致已经经历了采集猎捕文明、渔牧文明、农耕文明、商业工业文明……

每个文明阶段都为如何更好的共生贡献了自己的因子，这些因子成为文化类本能融入了人的DNA，更是溶于了我们的文化符号系统。具体说来，渔牧的探索分享；农耕的稳定和谐；商业文明的平等互利……走向民族之林的皆是该文明属性之共生意志坚定的维护者。

而每一次权力意志的反共生个体欲望化，都将对该民族、国体和政体带来极大的破坏，甚至导致毁灭。
采集猎捕文明的权力法则要强力者脱颖而出，探索能力越大，走到越远的也就意味着更大的生存可能性；权力遵循强者法则，体能智慧更强大的个体成为了权力机制的一部分，这个阶段极大推进了人的进化；而那一支最终走上民族之巅的，依然是哪些更善于共生的民族。不善于分享，不善于共生的民族最终咎由自取逃不脱被毁灭的宿命，试想再强的当权者再完善的极权体系，将自己的繁荣建立在他族的痛苦之上，换来的最终是被反噬。那些最早形成了伦理法则，更慷慨愿意分享的民族最终走下去，建立了更高阶的文明，更系统的权力体系。

农耕文明下的权力法则要维护的人与人，人与天之共生；人民是水，权力体系是舟，水涨船高。如果，权力被个体极致化，统治阶级不遵循共生法则，私欲的膨胀将农耕共生关系共生平衡被破坏，国家生产力下降……水依然能覆舟。

欧洲的农耕权力政体欠发达，是在于一直没遵循好农耕文明的共生法则，商品交换、交易成为了满足人之需求之重要来源；以公平互利、契约精神为主体的商业文明共生法则被建立，资本技术带来的权力力量迅速扩大，商业文明由此立身。商业工业文明极大的推动了技术，拓宽了人类的物理空间和精神国度。权力体制服务于商业共生法则，反则而沦为资本者、极权者工具的民族同样走向毁灭和悲剧。

四、当下的权力共生法则演进之路

近代以来，世界文明发展速率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的进化和DNA共生沉淀速率。各文明发展中的共生法则、反共生法则，产生了强烈的冲突增加了社会不稳定因素。

这是一个多元文明的共存时代。极权的可能性受制技术也得益技术，权力体系的进化之挑战和机遇并存。
人类的幸福反馈回路变得更多元而丰富，其中一部分中人类的探索、创新本身就成了强烈“幸福”，各类文明之共生属性意味着有共融共存的路上……权力法则之机遇方面当权者如果是自我实现者担任，那么权力的极权机制将被借助技术被极大制约，权力将会真正被关进笼子里。见龙在田，天下太平！而权力被极权者控制，他将借助技术的力量，控制和加强专职，让欲望任性，破坏力无限……

是否遵循共生法则永远是权力体系的最高法则。循共生者，得未来！人类正走在迈入更高阶“多元融合文明”的路上！

五、演进中的权力共生律

1、权力起源于群体性生存和繁衍之动机。权力机制的建立归根结底是为了让世界更美好，人类更幸福，更好的共生。

2、权力之职能保护、裁决、平衡；权力机制本身就是共生机制的一部份，必须遵循公平、正义、民主等共生法则。

3、权力机制服务于动態变化的目标行为机制，因事而立；早期当权者的“权力”和“职能”成正比，以“保卫安全”为目的，缓解生存压力；当权者需要自我牺牲和强壮、开拓精神。

4、生存压力客观上带来的“权力的共生意识”发展。在新的生存挑战过程中，脑系统的发展也为主体的道德意识提供了客观条件。

5、外部生存压力平衡后，内在的“权力”斗争升级，民主意识最终从量变到质变，成为思维定势。民主意识是学习的产物，需要斗争成本，物种智慧与成本成反比。

6、权力条件反馈是逐步产生，基因固化因循。人类的进化历程就是将错就错的演化之途。

7、人类是“意象”功能更强大的存在，符号的演化让权力有了形式化的途径，政治由此而生。

8、权力机制将被高度技术化、智慧化的集成管理取代，政府和国家的概念将被重写。

9、人类必将走向全息共生时代。共生是一，是起点，共生又可以是万，人类社会向更多元、更包容、更多彩、更自由的方向进程。

作者：杜恒黎，全球共生研究院特聘副秘书长兼研究员

本文为2012年第二届全球共生论坛（北京）主题论文。